道听途说
四月十日我去邯郸采访袁世海,他带领中国京剧院一团到那一带演出一个多月了。我正愁旅途寂寞,同座的两位邯郸同志却兴奋地聊起来了。一个说:“中国京剧院在邯郸可叫座儿了,我排了三天队也没看上。”另一位说:“也真怪,票价一块二,越贵还越买不着。我们那儿,有些戏卖三毛、四毛也没人看。”“那还用说,好戏、好角儿,人们就是愿意看。”坐在对面的一位老同志也答上了腔:“我还听说,有个老大爷想看戏,买了好几天的票也没买着,后来袁院长知道了,让剧场的同志给他拿了个凳子在台口边加了个座,因为连过道都坐满了!”到了邯郸,我问世海同志,他说:“实有其事。不过是一对老夫妻,他们从前在上海,就是我的老观众。”
电灯灭了
四月九日,一团在馆陶县首场演出。台上正唱《草船借箭》,电灯突然灭了。台上镇定自若,胡琴拉着,锣鼓响着,演员继续唱着;将近两千观众,不论坐着的、站着的,鸦雀无声。没有骚乱,没有怪声,秩序井然。十几分钟后,灯亮了,观众的目光又集中在演员们的精彩表演上。
这小伙儿真棒
戏散了,观众恋恋不舍地散去。几个年轻的观众还在议论:“哎,那个演关公的叫啥?”“李宝春,《杜鹃山》里的小石匠。”“那个演周瑜的孙宝明也不软,你看他‘对火字’那几声笑,多好!”“鲁肃做得多细,要唱有唱,要样有样,这小伙儿真棒。”“啥小伙儿,人家都四十多了,他叫冯志孝,是马连良的徒弟!”“咦!我说他功夫怎恁深哩!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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