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荣翔是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裘盛戎最早收的弟子,今年已56岁。他勤奋好学,每年都要从山东回京多次跟裘先生学戏,还经常打长途电话向老师请教。他对裘师尊敬倍至。
1970年,方荣翔正在长影拍摄《奇袭白虎团>,听到老师病危的消息,焦急万分,经多次申请,才获假赶往北京。他昼夜守护在老师病榻前,直到裘盛戎停止呼吸,这一对难舍难离的师徒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。裘盛戎临终前,把自己戴过多年的手表送给了这位知心的学生。方荣翔精心保存,并嘱咐全家要珍惜这件充满师徒深情的纪念品。
方荣翔家中有一个特制的床头小柜,里面陈放着他收藏的裘盛戎生前的全部唱腔录音。每个录音盒里,都有方荣翔编写的目录:“裘师之姚期、失街亭、赤桑镇”,“裘师之盗御马、锁互龙、除三害”……那端端正正的“裘师”二字,令人起敬。
1979年盛夏,裘盛戎的儿子裘明随中国戏曲学院实验京剧团到济南演出。方荣翔怕裘明看见他来看戏而演出紧张,就躲在后排静听。剧场休息时,方荣翔来到后台,有人对他说:“您看裘明的扮象多象裘先生。”这句话竟使他扑簌扑簌落下泪来。裘明卸完装,提起方才漏掉两句词,一个劲敲着头:“该打!真该打!”方荣翔语重心长地说:“不用紧张,今儿个忘了两句,是坏事,也是好事,下次再唱到这儿,就再也忘不了了。”不少热心的观众围住他,询问裘明的身世,他高兴地说:“我这位师弟才20出头,这么年轻,学得这么好,前途无量!”
由方荣翔收集、整理的《裘盛戎唱腔选集》最近即将出版。他说:“这些唱腔都是裘先生生前得意之作,也是国家的宝贵文化艺术遗产。稿费我决定分文不取,全部移交给老师家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