导演鲁杰给韩秀黎（演叶群左）和李雪健（右林彪）说戏

特别审判厅的旁听席上，一位年过半百的空军干部目光炯炯，紧紧盯住被告席中林、江反革命集团的主犯们。他正在思考：如何把这些丑类的嘴脸更为准确真实地搬上舞台，用艺术手段审判他们。他，就是话剧《九·一三事件》(上集)的导演鲁杰。

《九·一三事件》上演后，观众反映十分强烈，戏票一下子预订到两个月以后，到现在已经演出了100场。这个戏是怎样搞起来的呢？鲁杰说去年看了广州军区的《神州风雷》，丁一三同志找到他问：“老鲁，咱们也搞一个，干不干？”“干！”编、导肝胆相照，订下了“合同”。空军主要负责同志鼓励他们“按照自己的想法写出来！”并帮助他们深入生活：空军两案办公室提供了大量资料，大会堂、钓鱼台、毛家湾林彪密窟的工作人员供给了宝贵的生活素材。

面对林彪、四人帮的滔天罪行，十年动乱中身受迫害的丁一三、鲁杰是何等地愤怒！艺术家的责任感汝励着他们：要为含冤辞世的老帅呐喊，要将篡党乱国的丑类们示众。

剧本脱稿了。半个月时间内，鲁杰不顾身患高血压症，几乎昼夜手不停笔，完成了全剧导演计划。剧团刚刚拍完电影《陈毅出山》最后一个镜头，立即投人了话剧的排练。

剧中有名字的角色二十多个，几乎全是真人：有毛主席、刘主席、周总理、彭德怀、陈毅、贺龙等领袖人物，有林彪、江青、康生、叶群、张春桥、吴去宪、林立果、周字驰、江腾蛟等反革命主犯。单求“形似”，难度就相当大。空政话剧团在全团范围内反复挑选，谁象谁演。除扮演吴法宪、江腾蛟的两人是从空政歌剧团借来的以外，全部角色都由本团演员担任。

鲁杰同志说，为了从形似到神似，同志们付出了巨大的劳动：饰演刘少奇的段春启，为了不到五分钟的戏，读了大量资料，写了几千字的体会；饰演张春桥的袁振刚原来是舞台队的，他一遍一遍地看有张春桥出现的新闻纪录片，一字一字地从录音仿效张的语调……

鲁杰对演员们强调：“要演人！”他要求演领袖人物要演出人物的喜怒哀乐，要敢怒敢怨，不要神化；演反面人物不要脸谱化，要真实地演出他们当面是人、背后是鬼的两副嘴脸。

我问：“反面人物有的表演是不是夸张了一点？”。他说：“有些东西看起来滑稽，其实正是本来面目。”他告诉我：林彪就是不洗脸，不洗澡，每年夏天他都在大会堂西大厅避暑，厕所比公厕还脏也不让打扫。不论冬夏，室内温度必须27℃，高了低了都不行；结果警卫人员专门特制一个不变的“温度计”，永远指着27℃！

导演向我透露：作者计划一共写四部，前两部是“九一三事件”，后两部是“粉碎四人帮”。总名叫做《十年浩劫》。《九·一三》(下集)，将由王贵导演。下集中还将出现王洪文、黄永胜等反面角色。分手时鲁杰同志笑着说：“他们说让我演黄永胜呢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