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剧《杨乃武与小白菜》写的是近代的真人真事,一些热心的观众在散戏后常爱打听:“杨乃武与小白菜后来怎样了?”
对于杨乃武和小白菜出狱之后的生活,曾有很多说法,有人讲冤狱平反后杨乃武到上海报馆作事,也有人讲杨乃武在家乡作了讼师,替人打官司,专与贪官作对;甚至传说杨乃武与小白菜作了夫妻……其实,这些说法都不正确。
杨乃武是1877年出狱的。他回到家乡余杭县之后,家产已荡然无存,革去的举人功名也未恢复,生活无着。只好在亲友们的接济帮助下赎回了几亩桑园,以养蚕种桑为生。到了1881年,“杨乃武记”的优良蚕种“凤参牡丹”的名气在余杭传开了,蚕农们纷纷定购。此后,靠全家人辛勤劳作、日夜忙碌,家境慢慢好起来。
杨乃武回乡之后并未作过讼师,但有时也替人写写状子。因为是惊弓之鸟,也有余悸;故他总将状词拟好之后写在水牌上,请当事人自己抄。若当事人不识字,那就转请别人代抄,杨乃武自己是绝不动手的。抄完之后随即擦去水牌上的字,为的是不留痕迹,以免官府来找麻烦。
1914年,杨乃武以七十四岁病逝;葬在余杭县城西门外。
葛毕氏(小白菜)出狱之后,孑然一身回到余杭。迫于生计;加上身历人世悲苦,万念皆休,出家当了尼姑;法名慧定。但是尼姑庵里香火稀少,衣食无着,她就在庵里养猪养鸡,于困窘之中度过了五十三年。死后埋在余杭城东门外。
至于刘锡彤等贪官污吏,戏里是全部法办了,可事实并非如此。刘锡彤倒是真的发配到了黑龙江,但他的流氓儿子刘子翰却开脱了全部罪责,在朝中官员的保护下逍遥法外;戏中为虎作伥的钱师爷真名叫章纶香,只是受到革职处分,连刑也没判;杨昌浚刚刚革职一年就又重新起用,后来还做了闽浙总督。休怪杨乃武心育余悸,旧时代就是“官官相护有牵连”啊!
不应判刑的无辜反而都判了罪:葛品连母亲喻氏判四年徒刑外加杖责八十;租房给小白菜的王心培也是杖责八十,甚至小白菜也是打了八十大板之后才放了出来。
杨乃武与小白菜的冤狱因朝中权力之争而得以解脱,但是出狱后的现实充分说明了在那个黑暗的时代里,所谓平反,不过是装饰门面而已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