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节,朋友相聚,谈起演员道德,说了老艺人两个故事。
一是:杨小楼的师父张淇林去世后,杨赡养师父全家。每场戏照例给师父“开份”送至师家。一次忽略了,师娘登门责问,杨不但不怪,反而跪在门口,满脸流泪谢过。师娘见此情也痛哭失声,赶忙扶起。在京剧界奉为美谈。
二是:孙盛文先生虽与裘盛戎是师兄弟,但在“富连成”科班中孙为师裘是徒。裘成名后,尊孙如故。就是背后有人问起,老师是谁?裘也答曰“孙盛文先生”最近孙先生还回忆说:“解放后我教《姚期》是按盛戎的路子,到他家去讨教,每次去,盛戎都跑出大门来接,亲自把我的自行车搬上台阶,推进院中。说戏时,他让我坐着,他站着说戏,仿佛又回到了‘富连成’。”
这两个故事使我想起这种尊师爱徒的优秀传统,在解放后戏校毕业生身上也有所体理。如张学津在北京戏校时受学于王少楼,王故去,张来京也待师母如亲人,将自己不高的薪金,抽出部分赠送师母贴补家用。方荣翔的尊师事迹也很为动人:裘盛戎生病时,方衣不解带床前侍侯,死后,方对裘师母照顾,同于师父在时。
然而十年浩劫后,是非含混,什么“一个战壕里战友”,跟老师论“哥儿们”,拍肩膀胡言乱语,很不象话。中国传统道德中有许多封建糟粕,但是也有许多对于我们今天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有益的。尊师爱徒之风就是该提倡的一种。 |